美人赠我金错刀

此生做过的错事实在太多

搁浅

(把被莫名其妙河蟹掉的旧文发出来吧…)

【写在前面:本文OOC严重,不喜勿喷。作者没有任何诋毁球员及俱乐部之意,情节虚构,bug有点多勿介意。】

地下监牢里,火把照着昏暗的走廊,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外面的风雪呼号,衬得这里格外安静而恐怖。

有人推开门,带进来外面被风飞卷的雪花。靴子敲击在地面,在安静的监牢深处回响起让人战栗的声音。

守护监牢的士兵拿起剑。来人穿着风褛,帽兜遮挡下看不清脸。

“什么人!”士兵大声喝道。

对方轻轻地笑出来:“有眼无珠,好大胆子。”他摘下兜帽,一头耀眼的金发露出来。

士兵收回了剑:“元帅。”但是他们并没有半分让开的意思。

来人正是帝国最年轻的元帅,军事天才——罗伊斯。正是他的天才设想阻挡了邻国的一次次进攻,在这个狼烟四起的时代,军事妖星层出不穷,而罗伊斯无疑是其中最闪耀的。这也是他年纪轻轻就被封为帝国元帅的原因。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帝国现任皇帝的弟弟,帝国的大公。开始总有人对他的身世猜测,有人说他是前任皇帝的私生子,后来才被皇室承认;而有的人猜他是皇帝的男宠,靠俊美的脸和皇帝的宠爱才爬到了皇帝的位子。当然,这些谣传随着猜测的人的莫名消失与他建立的一次又一次奇功渐渐消失了。

罗伊斯冷笑了一下,“怎么,挡着我是几个意思?”

其中一个士兵犹豫了一下,说:“元帅大人,并非我们要阻拦您。实在是……实在是今天队长特意嘱咐过,关押的犯人是死囚,非常重要,有什么闪失唯我们是问。没有上头的命令谁也不许进。”

罗伊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不错,挺尽职嘛。是个好士兵。”他拍拍对方肩头,然后压低声音说“我知道,敌国的少将,皇兄要处死他,这不派我来最后看看能不能套点情报么。话说回来,能俘虏他我也出了一份力。”

士兵犹豫了一会儿,毕竟对方是帝国元帅,又是大公,这理由实在再正当不过了。

罗伊斯稍稍提了音量:“怎么,上级的命令有你们质疑的份吗?”看到士兵慌忙让开,他歪了歪嘴角,轻快地说:“记住,不要让无关人士接近这里,我问的话都是绝密,不能有第二个人听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你们也是!”见士兵领了命出了门外,他反身关掉大门。站在门口稍微平息了一下有些乱的气息,他又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你这是在期待什么呢?

脚步声再次在监牢深处响起,与之前的不同的是,这次脚步声又急躁又乱,到了后来几乎有些小跑的意思。

他看到我会是什么样子呢?罗伊斯想到这里又慢下脚步,犹豫甚至痛恨起自己的冲动。

转过弯,他停下脚步,怔怔地站在那里。

那人靠着墙坐着,气定神闲。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微微一笑:“小金毛,好久不见。”

看得出他应该受了不少“优待”,嘴角的淤痕和灰让他原本英俊的面孔显得有些狼狈,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气定神闲。

罗伊斯恨死了他那副对什么都很淡定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就像从前有多喜欢一样。

这时候对方又开口了:“小金毛,怎么,不说话?”见罗伊斯不回答,他叹了口气,用温柔的声音蛊惑他:“你看,明天你们就要把我送上断头台了,不给你的昔日同窗好友来个临死前的温暖拥抱吗?”

罗伊斯沉下脸,取下钥匙打开门,进来站在门口,顺手关上。

对方正是他昔日的同窗好友,如今那个正在进犯他的家的国家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莱万少将。

也是在他心上狠狠刺了一刀的,昔日的恋人。

莱万站起来,身上的伤让他“嘶”了一声。他慢慢地向罗伊斯走过来,罗伊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那么望着他。莱万忽然有些心虚,他停下脚步,伸出的手臂有些尴尬。

罗伊斯还是就那么望着他,莱万摸摸鼻子,笑了。他湛蓝的眼睛里满溢的温柔几乎灼伤了罗伊斯的眼睛。

罗伊斯忽然一拳向对方脸上招呼过去。莱万被打了个猝不及防,顿时怒了,扑上来把罗伊斯摁在地上两人厮打起来。

莱万毕竟个子高劲儿大,几下就摁住罗伊斯,罗伊斯在他钳制下拼命挣扎,他望向对方灰绿色的眸子,那双总是充满温柔的笑的眼睛此时是满满的恨意。

莱万心中一痛,恼怒从胸口溢上来。他干脆粗暴地咬上对方的嘴唇,吸吮啮咬,对方也毫不示弱,一时间两人嘴里全是血腥味。

本来是一个因为好久不见而期待的甜蜜的吻,却电光石火之间变成了充满火药味的较量。莱万越想越生气,反正第二天就要上断头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扯了一把罗伊斯的领子,朝着对方的脖子咬了下去。

罗伊斯吃痛低低喊了一声,拼命推对方却被对方用蛮力死死压住。对方好像带着很大的火气想要在他身上留下印子。眼看对方的嘴唇辗转越来越往下,他急了,一边推一边喊:“莱万!莱万多夫斯基!…罗伯特!罗伯特!”对方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停了下来,又用湛蓝如大海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该死!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罗伊斯在心中呐喊。他别过头,不再看莱万的眼睛。刚张嘴却发现自己刚刚想喊又不敢喊嗓子都嘶哑了。他推了一把身上人,带着哭腔说:“罗伯特,你听我讲,我哥要杀你。我知道一条从这里逃走的小路,你快走吧!”

莱万放松了手上的劲儿,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不相信他的话:“小金毛,你知道我是…”

罗伊斯一翻身站起来:“我知道,我他妈当然知道,没谁比我他妈更知道了!可是我他妈能怎么办?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吗?”他有些激动不由得提高了音量,“莱万多夫斯基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杀了你,你走的时候我天天都琢磨着要是让我再遇到你我就二话不说杀了你!”

莱万摸摸罗伊斯的脸:“嘘…小金毛。不要生气。你看,你们俘虏了我,明天你哥就要杀了我,正好为你出气。”

罗伊斯猛地抬头愤怒地看着他,他紧紧攥着拳,拼命忍住自己想一拳砸向对方英俊的脸的冲动,咬着牙问:“你真是这么想的?”

莱万一脸无辜:“你不是恨死我了吗?”

罗伊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莱万多夫斯基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莱万伸手捏住罗伊斯的下巴,大拇指轻轻抚过他的嘴唇,皱皱眉:“你还是一生气就喜欢咬嘴唇…别咬了,我心疼。”

罗伊斯别过脸:“你到底走不走!”

莱万目光闪了闪,苦笑一声:“谁不怕死啊…可是我走了你怎么交差。”

罗伊斯脸色变了变,似乎在犹豫,随后他下定决心,说:“没关系,他是我哥,顶多发一顿火,不会怎么样我的…”

莱万暗暗攥紧了拳,哑声说:“我不能让那个混蛋那样对你…”

罗伊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怎么可能,我现在可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小毛孩子了…”看到莱万脸上担忧的表情,他迅速转移了话题。“罗伯特你听着…”

出逃的路意外的顺利,但是莱万明显能感觉到罗伊斯在紧张,他安慰性地捏捏对方的手,却被对方故作凶狠地瞪了一眼。

莱万觉得好笑,多少年了,还是小孩子脾气。

前方有巡逻队经过,两人闪进小巷子,躲在一堆遮蔽物中。

莱万看着紧张地屏着呼吸的罗伊斯,睫毛不停地颤动,忍不住蹭过去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罗伊斯似乎脸红了,他转过头来想说什么,却被对方的嘴唇堵了上来。

带着温情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吻,慢慢地加深,带着一丝急切、带着侵略性、带着阔别多年的天雷地火的感情。

时间仿佛静止了,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罗伊斯红着脸推推莱万:“想不想活命啦?快走!”

莱万盯着对方红红的、被自己咬得有些肿的嘴唇,缓缓点了点头:“好。”

终于逃到了安全的地方。俩人站在一棵大树下,罗伊斯停住脚步,背过身:“这里应该没有人能追上你了,快走吧。注意隐蔽雪地上的脚印。”

莱万上前一把抱住他:“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罗伊斯挣脱,没能挣脱出来,他缓缓闭了闭眼睛。

良久,他苦涩地张嘴:“怎么可能,我生于此长于此,我的家在这里,我的根也在这里。你难道要陷我于不义,让我叛逃到敌人那里吗?”

莱万刚想说话,被罗伊斯眼神制止了:“别说了罗伯特,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不用解释,我不怪你…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就这样一走了之,我的心、我的全部都是属于威斯特法伦的。”

顿了顿,他接着说:“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你死,就算你现在在为该死的慕尼黑效力。你知道吗?离开你的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我他妈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莱万怔怔地松了手,罗伊斯顺势挣脱出来,转身退后,认真地盯着莱万:“所以,罗伯特,好好活着,就当你欠我的。从此以后,我们再见面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再不能这样心平气和了。但是,只要你活着,我就别无他求了。”

说着,他解下腰间的短剑,递给对方:“再见吧,罗伯特,谢谢你临别时还留给我一个吻。”

莱万不说话,也不伸手,他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对方。罗伊斯从来没有见过他那种表情,他以为那片蔚蓝的大海永远不会蒙上阴霾。

他有些急了:“快走吧!你想被人抓住让我前功尽弃吗?”

莱万艰难地张嘴:“小金毛,让我再抱抱你,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到。”

罗伊斯嘟囔着说“只要我们是敌人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但是他抬头看着对方比哭还难看的笑,还是乖乖住了嘴,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把他紧紧拥入怀中。

“艹罗伯特你抱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话音未落,他讶异地瞪大眼睛,刚刚送给对方的短剑,就正好穿过自己的胸口。

莱万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他一边摇头一边慌乱地说:“小金毛你别怪我…只要你在一天威斯特法伦就没有办法被攻下,我的仇就没有办法报…”

罗伊斯缓缓眨了眨眼睛,示意对方放手:“…你他妈的…我就知道自己迟早要栽倒你手里…唉…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躲不过了…”

莱万抱着他,跪在地上,他仰望着天,脸上一片湿冷,他艰难地抬起眼睛,莱万湛蓝的眼睛涌起了水雾,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脸上。

“唉…罗伯特…行了…你知道你走的那会儿,我偷偷为你掉了多少次泪吗,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咳咳…”

莱万眼泪掉得更凶了,他不让罗伊斯说下去,他后悔死自己怎么鬼迷心窍干出了这种事。

罗伊斯艰难地喘了半天气,想伸手摸摸对方的脸,却使不上力气。他只好无奈地笑笑:“…艹,这辈子换你为我掉一次泪,值了…”

罗伯特哽咽地说不上话来,眼看着对方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鲜红的嘴唇渐渐失去了血色,胸口的血像凋零的玫瑰一样,渐渐干涸。

他低下头,深深吻住对方早已没有温度的嘴唇。良久,他猛然起身,仿佛决定了什么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每年威斯特法伦的雪融了又下,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一切总是被一场又一场的大雪悄悄抹去。

罗伯特·莱万多夫斯基,慕尼黑炙手可热的将星,在慕尼黑吞下最后一块版图后悄悄地离开了。

后来他的生命中来来去去那么多人,金发的,有酒窝的,笑起来坏坏的,睫毛长长的,削瘦如少年的,唱歌总是吓跑人的…他都遇到过,只是,没有一个人是他。

那棵大树下每天都有一支鲜艳的玫瑰,就像少年鲜红的嘴唇,像少年鲜活的生命,像少年胸口上绽开的血花。

黑夜过后它又悄悄凋零,像少年失去血色的嘴唇,像少年消逝的生命,像干涸掉的血迹。

罗伯特·莱万多夫斯基,在年少时候遇到那么一个人,金发,有酒窝,笑起来坏坏的,睫毛长长的,瘦瘦的,唱歌总是吓跑人。相爱短短时间,相聚遥遥无期。

终其一生,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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